第六十二章 溃败
齐临玉领着新军赶赴阆州苍溪大获城，杨诚宪应王坚命五子分别前往平梁城与得汉城。
待到齐临玉赶到大获城，整个山城守军只剩下一百来人。齐临玉只得配合守将把新军部署在山城中。
郑钧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开赴至利州南部。在剑门山、大栏山、龙门山一带驻扎，构筑城寨。元军在利州北部摩天岭、米仓山一带屯守。
郑钧之命令成都府路方面部队徐徐挺进葭萌关一带，欲要夺取葭萌关以为固守据点；又命夔州路方面部队由米仓山南面严守关隘。
郑钧之在地图上看着自己所部署的军队已然对元军的形成包围，当下更是意气风发，喜不自禁。似乎看见了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元军逼退回汉中的结局。
元军金帐内，蒙古皇帝探知宋军顷全蜀之兵屯守利州南部。一时间竟是茫然不解。
“各位，宋军此举究竟是何意图？”蒙古皇帝一脸错愕：“国师，你前日里来报说虞戒已死，会不会有诈？”
“张定阳将军本来已是深陷重围，而宋军却毫无征兆撤兵，由此看来一定是有重大变故。”玛巴斯眉头紧皱：“再则，那几日蜀地几乎传遍了，应当不似作假。”玛巴斯又摇了摇头。
“国师可否确定？”
“还得再探。”
“若是虞戒当真死了，也未免可惜了。”蒙古皇帝一脸叹息。
“大汗是可惜没能将虞戒收为己用？”
“不错，也没想到赵家朝廷对付起虞戒比我们可要轻松得多了。”蒙古皇帝笑道。
“大汗切莫要长他人志气。”秃奴熊文与扎鲁花赤一众蒙古将帅似有怨言。
“诶，各位都是我大元蒙古一等一的勇士自不必说。不过若是虞戒能为我所用，我军拿下蜀地当是更加容易。”蒙古皇帝又笑着问道：“那么宋军现在统帅是何人？”
“宋廷原淮南西路安抚使郑钧之。”
“各位对此人可有印像？”
“没听说过，大汗！且让我率军将那郑钧之捉拿，一切就自然明了。”秃奴熊文起身请命。
“不急，此人敢明目张胆以弱势军力与我对抗，当是有什么定计，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。”蒙古皇帝转头又问向玛巴斯：“那王坚呢？”
“暂时不清楚。”
“在剑阁之时，王坚就擅出奇兵。国师看来，宋军此番部署会不会是那王坚所为？”
“貌似不像，虽然王坚在剑阁之时奇兵迭出，但其作风稳健。断然不会赌上整个蜀地战局孤注一掷。”
“那么，这郑钧之此举意欲何为？”蒙古皇帝陷入沉思。
“小僧眼下也看不明白。”
“嗨，管他想要作什么，待我率军前去将他砍杀。看他还弄什么玄虚。”秃奴熊文道。
“不可妄动。”蒙古皇帝将他制止：“宋人有句话叫：事出反常必有妖。将军还耐心等待些时日。”
“唉！”秃奴熊文端起酒闷头喝下。
郑钧之一面命兵士加紧构筑防御，一面散出探子打听情报。连日来，见元军按兵不动，更是沾沾自喜：看来元军也是肉体凡胎嘛，也会害怕嘛。
过了两日，谍报传回金帐。
“大汗，小僧现在确定虞戒已死。”
“当真”蒙古皇帝难言惊喜。
“千真万确！”
“好，国师，你算是为我军立了一记大功。”
“还有个好消息。”
“是吗？国师快讲。”
“这郑钧之到任蜀地，急于建功，又欲独揽大权。是以不听王坚等人劝阻，坚持出兵，且有意排挤王坚等虞戒旧部僚属。王坚此时在后方负责督办粮草。”
“是吗？这可真是个好消息。哈哈哈···”蒙古皇帝大笑：“虞戒已死，王坚又不能主事。真是天助我也！”
“大汗，且让我出兵，将这故弄玄虚的鸟人杀个片甲不留。”秃奴熊文早已按捺不住。
“好，且由你率兵攻打郑钧之主帅阵地。”
“是！”
“扎鲁花赤！”
“在！”
“命你率兵出葭萌关牵制剑门一带宋军。”
“是！”
“至于东面宋军，暂时不予理会。张定阳！”
“在！”
“命你率兵攻打郑钧之左翼。随时配合我两路大军。”
“是！”
三人领命出去。
“好，我道要看看。这个郑钧之有什么能耐，敢如此狂妄自大？”蒙古皇帝笑着自语道。
“大汗，不再细细斟酌？”玛巴斯道。
“哈哈哈哈···国师，如此天赐良机，不容错过。”
利州位于蜀中盆地边缘，接壤汉中。虽境内多有高山，却远不及蜀中这般险要。
秃奴熊文亲率骑兵，缓缓向郑钧之营寨靠近。约摸一箭开外，秃奴熊文停下脚步，调整阵型，而后下令发起进攻。
元军兵士稍紧马腹，战马缓缓加速，向前推进。约摸一箭之地，秃奴熊文拔出战刀高高举起，而后向前挥下。胯下战马猛然提速，身后兵士尽皆佝下身躯发起冲锋。顿时，黄沙滚滚，马蹄沉沉，飓风浩浩，大地震震。
宋军虽早已发现元军骑兵，可在蜀地山城与元军作战，元军都不得不放弃骑兵。这些宋军兵士几时见得这般大量骑兵阵营集体冲锋。声势之浩大，速度之迅疾，已然被震惊得不知所措。
元军纷纷弯弓搭箭，箭矢如雨，借着战马的速度箭矢力道惊人，轻易洞穿身体。宋军仓促发箭对射，刚发出一波箭矢，元军的弯刀已然砍到面门。元军战马越过绕过拒马桩，撞进寨门，宋军兵士就像秸秆一样被收割。
郑钧之正坐在帐内欣赏着部署成就，前军阵上喊杀四起。郑钧之跨出营帐，只见元军骑兵在阵中横冲直撞，大肆砍杀，宋军兵士毫无还手之力。一队骑兵吆喝着往中军帅营冲了过来，郑钧之呆立当场。
忽地有望见左翼也有元军冲杀过来，宋军兵士抵挡不住，霎时间军阵大乱。
“郑帅！快撤！”身边几名副将一边指挥亲卫拦截，一边拥着郑钧之往后撤走。
经过元军这一番冲杀，郑钧之好不容易领着所剩残兵退走山间林中，才得以脱身。摸着方向往剑门关靠近，到剑门关后，身边兵士已然不足三千。
成都府路方面部队派出攻取葭萌关的宋军久攻不下。扎鲁花赤这一路元军，已经兵临葭萌关。宋军不得不退守剑门关。郑钧之过剑门关，留下三百兵士据守，自己则带大军一路逃到苦竹城。
进到苦竹山城，郑钧之终于得以放下那颗悬着的心。
守将程燃进言道：“郑帅，剑门关虽地势险要，但虞帅早已放弃经略，如今关隘残破，又无屯粮。实在难以抵挡元军大举进攻。不如传令将士撤回，无谓做白白牺牲。”
“剑门之险，天下皆有‘一夫当关，万夫莫开’的说法。岂能轻易放弃。再则，我等从军，就要有慷慨赴死的决心。畏畏缩缩，如何能击退元军？”
“郑帅，苦竹城，地势虽比之剑门关要宽阔许多，却也容不下这许多驻军。届时战事一起，我军自相拥堵又如何有效作战？”
“程将军这是要赶本帅走么？，你是把这山城当作自家了吗？”郑钧之愠怒道。
“末将驻守此地多年，确实将这里当成了自家。不过末将并没有其他意思，只是此地只须得千余兵士，就完全可以据守。这些多余兵马可以分派蜀中各地。”
“哼，程将军是在教本帅用兵吗？”
“末将不敢。”
“哼哼！你能守得，本帅为何不能守得？从现在起，此城本帅另行命人驻守。”
“郑帅，末将多年来数息城内所有情况，眼下元军攻伐在即，临时任命他人怕是···”
“怕是什么？你敢抗命？”
“末将不敢。”
“下去！”
郑钧之现在已是脸上无光，虽后悔当初没听王坚之言，却也认为只是一时成败。更见不得虞戒旧部僚属在他面前说道，他不认为这些人是在真正为他考虑，只觉得这是在羞辱他。于是毫不犹豫将程燃撤换掉。
程燃无奈，只得领着兵士退至阆州大获城与齐临玉汇合。
程燃撤走后，郑钧之细细回想，又觉得程燃的话比较合理。于是又留下一名副将，千余兵士驻守苦竹城。自己更是一路直奔重庆府。
秃奴熊文大败郑钧之便汇合张定阳兵马一路向东直抵巴州、通江。蒙古皇帝为雪前耻，更是直抵剑门关外。
王坚与杨诚宪得到消息，顿时没了精神，没想到竟会败得如此快。更没想到的是与这消息先后到达的居然是郑钧之本人。
“郑帅，为何竟率军回到重庆府？”王坚惊惧不已：“岂不是其他诸多山城已无人驻守？”
“放肆，本帅回不回府须向你请示？”郑钧之一路仓皇逃窜，已然惊魂不定。
“郑帅，为何不分派兵士驻守各山城？”
“本帅做事，须得尔等指挥吗？”郑钧之又羞又怒，色厉内荏呵斥道。
“混账东西。”杨诚宪勃然大怒，大喝一声：“取我刀来！”
亲卫将一柄大关刀抬出，杨诚宪须发皆张。一把抓起关刀，用力在地上一顿，地上青砖轰然炸裂。郑钧之惊颤连连。
杨诚宪指着鼻子大骂：“混账东西！开口闭口本帅本帅，你可知道你是什么身份！你可想过为何会有如此局面！看我不砍了你这狗东西！”
郑钧之害怕至极，尖声叫道：“你···你，你，你要作什么？造反吗？你敢···来人呐！来人！”
不知是杨诚宪气势骇人，还是郑钧之早已失了人心，竟没人听令。
“看我敢不敢！”杨诚宪脚踢刀柄，手上顺势抡起，就要砍下。王坚上前挡住：
“老将军息怒，来人，带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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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钧之命令成都府路方面部队徐徐挺进葭萌关一带，欲要夺取葭萌关以为固守据点；又命夔州路方面部队由米仓山南面严守关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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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军金帐内，蒙古皇帝探知宋军顷全蜀之兵屯守利州南部。一时间竟是茫然不解。
“各位，宋军此举究竟是何意图？”蒙古皇帝一脸错愕：“国师，你前日里来报说虞戒已死，会不会有诈？”
“张定阳将军本来已是深陷重围，而宋军却毫无征兆撤兵，由此看来一定是有重大变故。”玛巴斯眉头紧皱：“再则，那几日蜀地几乎传遍了，应当不似作假。”玛巴斯又摇了摇头。
“国师可否确定？”
“还得再探。”
“若是虞戒当真死了，也未免可惜了。”蒙古皇帝一脸叹息。
“大汗是可惜没能将虞戒收为己用？”
“不错，也没想到赵家朝廷对付起虞戒比我们可要轻松得多了。”蒙古皇帝笑道。
“大汗切莫要长他人志气。”秃奴熊文与扎鲁花赤一众蒙古将帅似有怨言。
“诶，各位都是我大元蒙古一等一的勇士自不必说。不过若是虞戒能为我所用，我军拿下蜀地当是更加容易。”蒙古皇帝又笑着问道：“那么宋军现在统帅是何人？”
“宋廷原淮南西路安抚使郑钧之。”
“各位对此人可有印像？”
“没听说过，大汗！且让我率军将那郑钧之捉拿，一切就自然明了。”秃奴熊文起身请命。
“不急，此人敢明目张胆以弱势军力与我对抗，当是有什么定计，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。”蒙古皇帝转头又问向玛巴斯：“那王坚呢？”
“暂时不清楚。”
“在剑阁之时，王坚就擅出奇兵。国师看来，宋军此番部署会不会是那王坚所为？”
“貌似不像，虽然王坚在剑阁之时奇兵迭出，但其作风稳健。断然不会赌上整个蜀地战局孤注一掷。”
“那么，这郑钧之此举意欲何为？”蒙古皇帝陷入沉思。
“小僧眼下也看不明白。”
“嗨，管他想要作什么，待我率军前去将他砍杀。看他还弄什么玄虚。”秃奴熊文道。
“不可妄动。”蒙古皇帝将他制止：“宋人有句话叫：事出反常必有妖。将军还耐心等待些时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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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钧之一面命兵士加紧构筑防御，一面散出探子打听情报。连日来，见元军按兵不动，更是沾沾自喜：看来元军也是肉体凡胎嘛，也会害怕嘛。
过了两日，谍报传回金帐。
“大汗，小僧现在确定虞戒已死。”
“当真”蒙古皇帝难言惊喜。
“千真万确！”
“好，国师，你算是为我军立了一记大功。”
“还有个好消息。”
“是吗？国师快讲。”
“这郑钧之到任蜀地，急于建功，又欲独揽大权。是以不听王坚等人劝阻，坚持出兵，且有意排挤王坚等虞戒旧部僚属。王坚此时在后方负责督办粮草。”
“是吗？这可真是个好消息。哈哈哈···”蒙古皇帝大笑：“虞戒已死，王坚又不能主事。真是天助我也！”
“大汗，且让我出兵，将这故弄玄虚的鸟人杀个片甲不留。”秃奴熊文早已按捺不住。
“好，且由你率兵攻打郑钧之主帅阵地。”
“是！”
“扎鲁花赤！”
“在！”
“命你率兵出葭萌关牵制剑门一带宋军。”
“是！”
“至于东面宋军，暂时不予理会。张定阳！”
“在！”
“命你率兵攻打郑钧之左翼。随时配合我两路大军。”
“是！”
三人领命出去。
“好，我道要看看。这个郑钧之有什么能耐，敢如此狂妄自大？”蒙古皇帝笑着自语道。
“大汗，不再细细斟酌？”玛巴斯道。
“哈哈哈哈···国师，如此天赐良机，不容错过。”
利州位于蜀中盆地边缘，接壤汉中。虽境内多有高山，却远不及蜀中这般险要。
秃奴熊文亲率骑兵，缓缓向郑钧之营寨靠近。约摸一箭开外，秃奴熊文停下脚步，调整阵型，而后下令发起进攻。
元军兵士稍紧马腹，战马缓缓加速，向前推进。约摸一箭之地，秃奴熊文拔出战刀高高举起，而后向前挥下。胯下战马猛然提速，身后兵士尽皆佝下身躯发起冲锋。顿时，黄沙滚滚，马蹄沉沉，飓风浩浩，大地震震。
宋军虽早已发现元军骑兵，可在蜀地山城与元军作战，元军都不得不放弃骑兵。这些宋军兵士几时见得这般大量骑兵阵营集体冲锋。声势之浩大，速度之迅疾，已然被震惊得不知所措。
元军纷纷弯弓搭箭，箭矢如雨，借着战马的速度箭矢力道惊人，轻易洞穿身体。宋军仓促发箭对射，刚发出一波箭矢，元军的弯刀已然砍到面门。元军战马越过绕过拒马桩，撞进寨门，宋军兵士就像秸秆一样被收割。
郑钧之正坐在帐内欣赏着部署成就，前军阵上喊杀四起。郑钧之跨出营帐，只见元军骑兵在阵中横冲直撞，大肆砍杀，宋军兵士毫无还手之力。一队骑兵吆喝着往中军帅营冲了过来，郑钧之呆立当场。
忽地有望见左翼也有元军冲杀过来，宋军兵士抵挡不住，霎时间军阵大乱。
“郑帅！快撤！”身边几名副将一边指挥亲卫拦截，一边拥着郑钧之往后撤走。
经过元军这一番冲杀，郑钧之好不容易领着所剩残兵退走山间林中，才得以脱身。摸着方向往剑门关靠近，到剑门关后，身边兵士已然不足三千。
成都府路方面部队派出攻取葭萌关的宋军久攻不下。扎鲁花赤这一路元军，已经兵临葭萌关。宋军不得不退守剑门关。郑钧之过剑门关，留下三百兵士据守，自己则带大军一路逃到苦竹城。
进到苦竹山城，郑钧之终于得以放下那颗悬着的心。
守将程燃进言道：“郑帅，剑门关虽地势险要，但虞帅早已放弃经略，如今关隘残破，又无屯粮。实在难以抵挡元军大举进攻。不如传令将士撤回，无谓做白白牺牲。”
“剑门之险，天下皆有‘一夫当关，万夫莫开’的说法。岂能轻易放弃。再则，我等从军，就要有慷慨赴死的决心。畏畏缩缩，如何能击退元军？”
“郑帅，苦竹城，地势虽比之剑门关要宽阔许多，却也容不下这许多驻军。届时战事一起，我军自相拥堵又如何有效作战？”
“程将军这是要赶本帅走么？，你是把这山城当作自家了吗？”郑钧之愠怒道。
“末将驻守此地多年，确实将这里当成了自家。不过末将并没有其他意思，只是此地只须得千余兵士，就完全可以据守。这些多余兵马可以分派蜀中各地。”
“哼，程将军是在教本帅用兵吗？”
“末将不敢。”
“哼哼！你能守得，本帅为何不能守得？从现在起，此城本帅另行命人驻守。”
“郑帅，末将多年来数息城内所有情况，眼下元军攻伐在即，临时任命他人怕是···”
“怕是什么？你敢抗命？”
“末将不敢。”
“下去！”
郑钧之现在已是脸上无光，虽后悔当初没听王坚之言，却也认为只是一时成败。更见不得虞戒旧部僚属在他面前说道，他不认为这些人是在真正为他考虑，只觉得这是在羞辱他。于是毫不犹豫将程燃撤换掉。
程燃无奈，只得领着兵士退至阆州大获城与齐临玉汇合。
程燃撤走后，郑钧之细细回想，又觉得程燃的话比较合理。于是又留下一名副将，千余兵士驻守苦竹城。自己更是一路直奔重庆府。
秃奴熊文大败郑钧之便汇合张定阳兵马一路向东直抵巴州、通江。蒙古皇帝为雪前耻，更是直抵剑门关外。
王坚与杨诚宪得到消息，顿时没了精神，没想到竟会败得如此快。更没想到的是与这消息先后到达的居然是郑钧之本人。
“郑帅，为何竟率军回到重庆府？”王坚惊惧不已：“岂不是其他诸多山城已无人驻守？”
“放肆，本帅回不回府须向你请示？”郑钧之一路仓皇逃窜，已然惊魂不定。
“郑帅，为何不分派兵士驻守各山城？”
“本帅做事，须得尔等指挥吗？”郑钧之又羞又怒，色厉内荏呵斥道。
“混账东西。”杨诚宪勃然大怒，大喝一声：“取我刀来！”
亲卫将一柄大关刀抬出，杨诚宪须发皆张。一把抓起关刀，用力在地上一顿，地上青砖轰然炸裂。郑钧之惊颤连连。
杨诚宪指着鼻子大骂：“混账东西！开口闭口本帅本帅，你可知道你是什么身份！你可想过为何会有如此局面！看我不砍了你这狗东西！”
郑钧之害怕至极，尖声叫道：“你···你，你，你要作什么？造反吗？你敢···来人呐！来人！”
不知是杨诚宪气势骇人，还是郑钧之早已失了人心，竟没人听令。
“看我敢不敢！”杨诚宪脚踢刀柄，手上顺势抡起，就要砍下。王坚上前挡住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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